《同床的静默》 (第10/11页)

下。

    嗒。

    他在确认节奏。

    在确认这场黑暗，会持续多久。

    记录这场持续多年的、静默的灾难的又一个夜晚，又一个需要被记住的、仇恨的单元。

    床垫的吱呀声，母亲压抑的呜咽，父亲粗重的呼x1。

    这些声音像cHa0水，一遍遍冲刷着黑暗。

    阿雨交叠在小腹上的手，食指极轻地，敲击了一下自己的拇指指节。

    嗒。

    1

    一个微不可闻的节拍。

    然后，又一下。

    嗒。

    他在计时。

    黑暗中，阿雨的意识并非第一次展开这样的评估。

    他记得更早的时候——

    在“小倩”还小得连“侵犯”这个词都不明白的时候——

    他就已经计算过其他选项。

    报警。

    逃离。

    1

    甚至，正面冲突。

    那些方案曾经完整、清晰、被严肃对待。

    他记得一次，母亲在夜里抱着小倩发抖，他控制着这具尚未发育完全的身T，站在门后，拨通过报警电话。

    听筒里传来询问地址的声音，冷静、公式化。

    然后，是父亲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是母亲压低的、几乎带着恐慌的阻止。

    是那句急促的：“没事……孩子听错了。”

    电话被挂断。

    记录不存在。

    证据不存在。

    1

    这个家，在系统里是“正常”的。

    逃离的方案也被推演过。

    凌晨四点，带着书包，钱不够，去向不明。